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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沈聽弦打斷他的話:「她沒有錯。」
秦猙:「?」
「到底還是怪我給不了她想要的資源吧。」沈聽弦真是個合格的舔狗,轉頭就問秦猙,「我想去開個娛樂公司,你要和我一起嗎?」
秦猙很想把自己手裡的啤酒澆到他頭上,好讓沈聽弦頭腦清醒一點,只是多年的良好素養讓他做不出這種事,只是罵沈聽弦道:「你有病,我睡覺去了,你自己喝吧。」
「我也不喝了,還喝什麼?我聯絡人開公司去了。」沈聽弦說幹就幹,立馬拿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秦猙無語,懶得理他,自己回臥室睡覺去了。
而入眠後,他又做夢了。
夢還是秦猙常做的那個夢,夢裡的天彷彿永遠也不會晴朗,陰鬱黑沉,暗無天光,他一次次從秦家大宅出來,坐上那輛永遠改變他人生的黑車。
但今晚的夢裡,偏偏多了一抹清瑩的雪白。
還是昨晚那個少年,他蹲在路邊,面前盛開著一朵崑山夜光,那朵牡丹花瓣潔瑩,在昏暗的天色下隱隱發出如月光一般的銀白清輝。
只是花前的少年,似乎比這花還要白。
他的膚色像是月下的新雪,又像是初春的梨花,而垂在身後的青絲又如鴉羽,長及地面,黑是黑,白是白,分明得叫人完全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抱著雙膝蹲在花前,眼睫低垂,半斂著眼眸,聲音溫潤輕細,彷彿帶著些顫:「哎呀,這花好可憐呀,整片葉子都被人揪掉了呢……」
少年說話間眉頭蹙著,緋紅的雙唇看上去和他的人一樣柔軟,又像是他面前的夜光,仿若帶著淡淡的香氣,而少年說完話後緊緊抿起的委屈模樣,卻是過分的做作、虛假、和勉強。
可憐是挺可憐的。
然而這股「憐」意,是因為少年的容貌本就柔美,生得乖巧又溫馴,他輕輕一皺眉,就會叫見者心軟;微微一抿唇,就顯得他委屈哀憐。
只是秦猙見過太多人在他面前露出過這種表情了,那些人雖然都沒少年貌美,可都是希望透過這樣的表情,叫他心軟,叫他好給他們想要的好處。
偏偏這少年假裝可憐的演技還實在太爛,他就沒見過裝可憐程度比少年還造作的人。
就這點演技也想騙他心軟嗎?
要是少年嗚嗚的哭上兩聲還行,起碼是真的流了眼淚呢。
眼淚都不流,呵。
秦猙收回看向少年的目光,腳步停也不停,上了黑色的轎車。
那抹黑色消失在柳尋笙的視線之後,他就被踢出秦猙的夢了。
柳尋笙也醒了,他呆呆地望著黑黢黢的書房,只覺得養自己的新主人秦猙約莫是真的心狠手辣,他今天在夢裡都強忍著被秦猙反覆揪葉子的恐懼,還裝的比昨天更可憐,然而秦猙還是看都不肯多看他幾眼,依舊踩著他故意飄到他面前的葉子走掉了。
柳尋笙有些洩氣,慢慢地又把自己挪回春劍蘭身邊,覺著自己還是不要想著走這些邪門歪道了,不如好好修煉,爭取早日化形逃跑溜走還靠譜些。
第二天秦猙睡醒,發現沈聽弦今天倒是沒跑,還留下來吃早飯了。
不過沈聽弦在看到秦猙下樓後就立馬跑到他面前說:「好哇秦猙,你果然揪小牡丹葉子了,我剛剛去你書房看了,它那片斷葉沒了!」
秦猙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面不改色道:「我不是早在微信裡就和你說了嗎?」
「我哪裡想得到你真的會揪?」沈聽弦說,「我看那小牡丹葉子本來就沒幾片,你別再揪了,等會給人家揪禿了怎麼辦?」
秦猙語氣淡淡,神色冷漠說:「禿了也還會再長的。」
沈聽弦聽著秦猙這話,無比唏噓道:「你不能因為人家俗就這麼對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