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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寫了五張,整個人就迷迷瞪瞪地想睡覺了,寫完十張後,實在撐不住,將筆墨一推,趴在了案上。
寶繪勸道:「娘子若是累極了,今日就別寫了吧,現下擦洗了到臥房去睡?」
「我歇一會兒就好。」思夏又吩咐,「你把香點上,我聞著香精神精神。」
寶繪詢問張思遠的意思,他點了個頭。
卻不是寶繪點的香,思夏抬頭時,寶繪根本沒在屋中,只有一人側身垂首,目光晶亮,專心致志地揭開博山爐,捏著湯匙從青瓷罐中舀出香,小心翼翼放進爐中,輕輕按了按,之後再扣上蓋子,便見縹緲的香氣自鏤空的孔中鑽出,緩緩流進思夏鼻底。
張思遠回身,看她兩眼發直,不由笑問:「這樣好些了嗎?」
思夏迅速眨眼,點了個頭,提筆舔墨,卻發覺墨已經幹了。
張思遠擼了擼袖管,道:「我幫你。」
「阿兄怎麼能做這種事,讓寶繪來吧。」
「別耽擱了,早寫完早吃兩口晚膳,再去歇著。」
「哦。」
思夏垂眸寫,張思遠垂眸看著,她額前的一縷頭髮垂下來,遮住了她的眸子,他似是擔憂那一縷髮絲會擾了她的認真,便伸過手去,將碎發別在她耳後。
這個舉動,令思夏一驚。她原本就不喜寫課業,本著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精神,能湊合就湊合,可張思遠在這裡盯著她,她渾身上下不自在,加之被他這一碰,那個字的一撇就撇出了一里地。
她侷促地看著他,抿了抿唇,不情願地換了張紙重寫,邊寫邊埋怨:「阿兄嚇到我了。」
不經她同意,他起身坐在了她左側,像幼時那樣,握住她的小手,在紙上一筆一劃,一邊寫還一邊說:「我這不算捉刀,你還可以省些力氣。」
思夏的氣憤便一掃而空,待一張紙寫完,她側目看他,嘻嘻一笑:「阿兄要保密。」
他抬眸看去,她如瓷的肌膚在燈火下泛著光,忽然就給他看餓了——真想咬上一口。
「我自己做了這種事,還說出去。」他湊到她耳畔,輕輕說道,「我傻嗎?」
思夏就笑了:「對呀,阿兄說過不再幫我寫課業的,卻言而無信,豈不就是——啊!」
她額上吃了一痛。
「再胡鬧就自己寫。」
思夏一噘嘴:「我聽話。」
他垂眸笑笑,重新握上她的手,繼續在紙上遊動。他忽然希望,這個夜永遠別划走。
夜終究是會過去的。昨日在安邑坊發生的事,今早朝會便有了眉目,御史臺的人並未明說是皇帝寵信劉貴妃有所指示,反而是說劉貴妃母家仗勢欺人,目無法紀。
一個小小家奴如此猖狂,將詆毀國母、辱罵國公、毆打文官、誣衊武將、當街行兇等數條罪名齊齊拋給皇帝。皇帝沒成想今日早朝會有此等要事劈頭蓋臉朝他砸過來,遂看了眼中書令。
也不知宰相是沒睡醒還是真的不知道,總之他黑著臉。
國朝中書省、門下省和尚書省的長官均是宰相,宰相中的首席宰相又叫執事秉筆,是人臣中的人臣。
中書令曹楊就是秉筆宰相。
宵禁後坊門關閉,百姓或是官員只能在坊內活動,直至今晨坊門開啟,中書令才從自家僕從口中得知了此事,他真沒想到,這事會鬧成這樣,太子那邊的人怕是要笑開花了吧。
漢王的心早已撲騰炸了,怎麼沒過幾天,事情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皇帝寵愛貴妃,貴妃孃家的家僕卻敢毆打朝官,這點令皇帝頗沒面子,只猶豫了一瞬,御史臺的人便把矛頭指向了劉貴妃。
這次站出來的是御史臺的臺主:「陛下,臣忝居風憲長官,不敢懈怠一絲一毫,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