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就在曬架旁,兩人撞見了查檢白坯的韓松,還和昨日撞見他們時一樣,韓松心下又涼半截,摸著腦門兒,努力憋出個笑存問致意:「妹子早,霍兄早。」
兩人動作劃一地朝他頷了頷首,更教人堵得慌了,好在令約多答他了幾字問候,才舒心半點。
想他此行,來時有多高興這時就有多煎熬,原本以為那方琦不攔在他前頭,他也有機會湊湊趣兒,畢竟賀姑娘是他獨身二十年來唯一一個仰慕過的姑娘。
不單相貌好,更有一身本領,當今世上再沒別的姑娘像她這樣把造紙當玩意兒了,實在有趣得很。
可氣他年少時不解情思,每每採料家去只知逮著人說賀姑娘這個好賀姑娘那個好,卻不知這是對人起了心思……他爹養他更是比養狗好不到哪裡去,休提替他張羅婚事的事,原有希望的事兒就這麼蹉跎過去。
直到他聽說宛陽那位鼎鼎有名、大度謙和的方公子向賀家提了親事,這才後知後覺地陷入失意當中。
他韓松為人再老實,模樣再周正喜慶,也比不過宛陽方家的公子罷。
唯獨出人意料的是,她回絕了方家,可方琦堅持不懈地擋在前頭,還是沒他甚麼事。
直懨懨到今年,寶雲齋裡忽傳來訊息,說他們公子在宛陽辦了紙號,今年或會暫借寶雲齋名頭用用,打聽之下,竟聽說方家撕破臉皮的事,如此,他又活了過來。
高高興興備好東西來湊趣兒,哪知才來就見到那位曾教無數鹿靈少女芳心破碎的霍公子牽了賀姑娘的手……
不僅牽手,還同騎一匹馬,也不止同騎一匹馬,還日日同行到紙坊,可怕得很,教他如何不煎熬?
可惜這二人中能看穿他心思的不是賀姑娘,而是霍沉,聽他將令約叫做妹子,難免疑心對方是有意氣他,但他找不到證據。
幾句寒暄後,兩人接著往下游去,路上霍沉順手捋了幾根長穗狗尾草到手上,垂眸編弄起什麼。
許久不聽動靜,令約轉頭瞥上眼,猛的,呼吸一滯。
「你……」聲音卡了卡,盡力放沉著,「你怎會編這個的?」
霍沉手上的狗尾草赫然變成只淺綠兔子,他理了理兔子的短尾巴,如實答她:「小時候學來的。」
她當然知道,還是她本人教的呢。只是她不確定,他是不是認出自己來?
「誰教的你?」她又問,亮汪汪的眼定定瞧著他,生怕他會向她扯謊。
霍沉沒答,似笑非笑地摸了摸毛茸茸的兔耳朵,而後將整隻兔子遞給她。
「……」
令約心情複雜地接過一把雜草,長長的兔耳在她手中顫上幾下,緩了緩,等兔耳安分了才又轉過臉龐。
他還沒答她,此時的霍沉,受他的奇怪猜測幹擾,百般愉悅。
在他看來,令約的追問有些像是在介意,介意他為何會做這些小姑娘玩兒的東西,換言之,她似乎是有些吃味。
竊喜不已的人想等她再問一遍,結果當然是他先沒沉住氣,答了她。
「我不認得她,偶然碰上說過一番話罷了。」
神情口吻都極為真誠,沒有半點誆騙痕跡,令約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寬心不少,甚至有心情默默接一句嘴:不,你認得,只是我不能教你省得。
殊不知,她這點好心情落到霍沉眼裡又變了味,害他越發膨脹得厲害。
篁桶煮料至今,已有十日之久,煮料期間大火從未中斷過,唯有悶料時歇上三兩日,故而不等人走近,就能感知到山腳下熱氣烘來。
令約不去那頭,只帶著某個引人注目的尾巴停在漂塘邊,伸出手裡的淺綠兔子指了指最南邊的篁桶:「你瞧。」
方方正正的「小石屋」上,兩個年輕人正跑著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