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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學會編兔子,又學著她問他那般問起她:「你方才為何哭?」
令約耷拉下腦袋,轉著手裡的兔子,想了會兒才小聲同他傾訴:「他們說我不是爹孃親生的。」
「他們是誰?」
「傢俱鋪裡的小子們。」
「為何胡說?」
話落,但見小姑娘黃紺紺的面色漲紅些,好似害羞不欲啟齒,但最後還是沒能忍住,說了出來:「他們說我娘好看,阿弟也生得漂亮,獨我一人醜。」
霍沉蹙額,想了想說:「許是你爹醜,你像你爹。」
「……我爹也不醜。」令約噎了噎,囁嚅許久才憋出後頭這句,爾後眼眶裡又湧出兩包淚,死死兜住。
霍沉撓了撓頭,從懷裡取出方帕子給她:「你臉上髒,擦了就不醜。」
小姑娘愣愣拿過帕子,想了想又立馬還回他手上,然後低頭在膝上蹭了蹭,再抬頭時問他:「乾淨了麼?」
幹……幹是乾淨了,但還是醜。
霍沉不敢說這話,看清她正臉的同時又覺有些眼熟,仔細回想下,才想起自己秋日裡曾見過她——
那日他也是與霍濤置氣,下學後並不乘馬車,而是自己回府。
途徑慄香園時,見到個頑皮小子從一個小姑娘手裡搶了泥人去,那小姑娘哭得可憐,他正遲疑要不要上前相幫,就見另一個小丫頭從園裡出來,沒什麼氣勢地朝那人喊話:「我舅舅就要出來,你快還她。」
「不還不還。」小孩兒扮起鬼臉,甚至還湊去被搶泥人的小姑娘面前顯擺。
霍沉聽聞有長輩出來,決計不管這閒事,繼續往前去,可惜沒走幾步,眉心處便被一尖銳物什砸中,他懵怔抬手,摸下顆毛剌剌的板栗。
再往前看,抱頭蹲在地上的小孩兒跳起了身,一邊指著他,一邊沖那護著妹妹的小姑娘幸災樂禍:「醜八怪惹事咯!」
說完瞥見有人出來,立即拔腿跑開。
霍沉也氣悶丟下板栗,不顧朝他跑來道歉的小姑娘,板著臉走開。
回想起這事,霍沉又覺腦門有些疼,再想到那日回府後霍濤對他的傷大肆恥笑,更加不喜,連看令約的眼神也不善起來。
偏偏令約沒能認出他,也沒瞧出他這突如其來的不喜,反而因他先前的話將他視作個好人,這時沒等到他答話也不在意,只衝他抿出個笑,真誠誇讚句:「你真好看。」
「……」霍沉不語。
「走罷,我帶你回家。」她慢吞吞起身,回頭看他。
霍沉心下莫名動容,起身後低頭看著她,別彆扭扭說了句:「你也不醜。」
「我醜。」
霍沉想起那時她被人叫做醜八怪,又想到她適才哭的原因,不由替她不滿:「就是不醜!旁人說的話不必放在心上。」
令約轉過頭,堆著眉毛認真看他,沉思良久問道:「那你往後可以娶我嗎?」
「當然不能!」霍沉似是聽到甚麼駭聞,揚聲反駁,腳步隨之一急,竟讓路上的石頭上絆了下,撲倒在地。
「嘶……」
他倒吸口涼氣,蒼白了整日的小臉這時總算浮起血色,一來是因他從小到大從未這麼丟人摔倒過,二來則是教方才那駭人話嚇的。
哪兒有這樣的人?她才多大?
霍沉紅著臉起身,側身去看留在雪地上的痕跡時又一次愣住,倒不是沒想到地上會留有痕跡,只是沒想到這石塊前後兩側都有這麼一道人形——與他反向撲倒的人甚至臉也著了地,雪水與泥水勾勒出模糊的人臉。
他想到什麼,抬頭看對面的小姑娘,見她果真也燒紅臉面,就知這坑的確是她摔出來的,一時間竟覺好笑。
難怪她臉髒。
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