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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遽然騷動,消停幾息的黃狗又低吼起來。
「我若死了,家裡財產半數歸你可好?」
霍沉置若罔聞。
他接著絮絮叨叨:「便當我與你談了樁生意,屆時只請你代我報官,務必讓聞敬之找出真兇。」
他竟朝自己安排起後事,霍沉眉心深蹙:「我沒必要與你談生意。」
「誰說沒必要?」霍遠打了個酒嗝,躺去地上,望著天胡言亂語,「我也不喜聽狗叫,只愛聽女人叫,可偏偏我說起話來就似狗吠,黑白顛倒,惹人嫌惡……但狗叫也有兩點好,你道是甚麼?」
霍沉不語,甚至想不通自己為何會陪他耗這許久。
「這其中一好麼,是世人都怕,怕惡狗吠,怕惡人語,人之常情,」他自顧自說,「餘下一好便是惹眼,你若安安靜靜待在一旁,誰都不把你放心上,哪怕他們是你父兄,也不會發現你新學會甚麼想要甚麼,可你一旦像狗那樣叫起來,他們會來管教你,叫得再厲害些,整個宛陽都曉得你……你也曉得這條狗,對不對?」
霍沉看他的目光複雜許多,不知出於何種心思——或許是憐憫,理會他一下。
「嗯。」
聽到回應的霍遠仿若高興些,繼續道:「這狗與我一樣,惡名在外,綁在後巷嚇退行人,一生沒個說話人,只好瞎叫喚惹人注意……噢噢,與我談生意麼?」
他說到後面重新扯回那話,人也改了平躺姿勢,換做側臥,緊盯著霍沉身後。
「不。」
霍遠咧笑,又胡謅:「你道我平生除了女人,還愛甚麼?」頓了頓,並不指望對方回話,一併答來,「我還愛拖人下水,甚麼事都只我一人,委實孤獨難耐……」
霍沉不明就裡,但教他笑得煩悶。
怪事,他憑什麼陪他耗在這兒,就憑他一句命將休麼?
他轉身要走,卻為時已晚——
兩個衙差循著狗叫聲走來後巷,其中一個看便鐵面無情的,霍沉曾在聞恪身旁見過幾次,想是個得力幫手。
那人走近停下,鷹隼般的眼在二人間逡巡陣,率先問霍沉:「恁麼回事?」
「他尾隨良家少女,教人推倒在這兒。」霍沉淡淡說罷,作勢牽馬離開。
「且慢。」那人攔下他,又問躺著的霍遠,「霍老爺如何說法?」
霍遠不理他,醉醺醺招他後頭的小衙役:「小兄弟來扶我一二。」
小衙差本著聞大人尊老愛幼的教誨,上前扶起他,霍遠這才朝那鐵面衙差道:「他見我病好,不甘心,趁我醉酒帶我來這空巷裡打我,你瞧我哭得像個三歲小孩兒。」
「……」霍沉聞言臉色頓黑,沒想到他與自己玩這招,說拖人下水就拖人下水。
倘他真教人殺害,有今日這番汙衊在,世人必定懷疑來自己頭上。
他可不願擔殺人的名頭。
霍沉皺眉回頭,始終盯著他的霍遠像是得到某種訊號,當即改口:「以上皆是頑笑,二位不必當真,他從下游上來,我從上游下來,偶然遇見罷了。」
兩個衙差面露懷疑,但到底問不出甚麼,最後只有離開這裡。
等人遠去,霍沉才問:「為何找我?想必找聞大人更容易。」
「誰教我碰上你話沒兜住?」霍遠理直氣壯,拾起酒囊原地理了理衣衫,「你願轉告他也好,願自己藏著也好,總之……」
霍沉不多言,更不聽他說鬼話,上了馬背頭也不回地出了巷。
霍遠僵站在原地,待到人影消失,蹲身同那惡狗笑:「你累了罷,我代你叫上會兒如何?」
「……」
作者有話要說: 祖安狗:你知道為什麼百度搜不出你而搜狗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