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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遊戲本是那些士大夫燕飲時玩的,最是講究禮節的,不過雲飛自幼時見識過兩回後,就也稀罕上了,倘若有人陪他,他總愛與人比這個。
他說著跑去偏屋取投壺來,也不顧霍沉答應沒答應,霍沉無奈,但見兩個小孩子興致勃勃騰出地方,倒也陪著他們鬧了會兒……
此後又過兩日,冬至眼瞅著也快到跟前。
鬱菀翻了翻黃曆,見到了與布莊裁縫說好的日子,便領令約到城中取新裁的棉襖去。
臘月將至,宛陽街頭又換了批行商過客,不時能遇著幾輛車馬在大道上。
鬱菀挽著令約到布莊去時,拐進輕羅巷便瞧見幾輛車轎,心生疑惑:「幾時這裡也這般熱鬧了?」
「我也奇怪。」令約附和。
二人朝車轎停的地方過去,走近才發覺是舊時那家賣燈草發燭兼賣扇、修扇的鋪子搖身變成了首飾鋪,此時裡頭有許多婦人姑娘在,不禁齊齊頓住腳步。
「寶奩齋。」
令約喃喃念出匾額上題的字,鬱菀則收回目光,偏頭瞧了眼令約的髮髻,緩款道:「咱們也瞧瞧去。」
「嗯。」
她們不住在城中,故而訊息並不靈通,便連城中新張了鋪子也是遲幾天才曉得,此時進去,見店裡不單賣珠釵首飾,還賣些稀罕物件,心下又新鮮幾分。
令約環視寶奩齋一圈兒,如今這裡比以往做燈草扇鋪時寬敞許多。
原先的店家封了閣樓自己歇息喝茶用,底下也支了幾個大架子亂糟糟堆扇骨。而今修葺一番,只西、南兩面依牆擺著博古架,隔著四尺高的長櫃,裡頭各守著個年輕夥計。
她轉轉眼,目光落到博古架旁立著的一根鳩杖上,約莫有七尺長,飛鳩杖頭,杖身摩弄得極為光澤,很是威風。
獨獨杖頭底下綁著根豆綠色絡子,忽地又可愛不少。
正瞧著,鬱菀那端喚她:「阿約,你來。」
她不再四處瞧,應聲過去,鬱菀託著個小方匣給她瞧,只見裡頭躺著支鍍銀釵,釵頭玉有食指指腹那般大,小巧可愛。
大賾不似前朝,沒有那等庶民禁用金玉、瑪瑙、珊瑚、琥珀的律令,以故首飾鋪中從不乏金玉翡翠。
令約微微伏了伏腦袋,任由鬱菀替她簪好,捧著櫃上的銅鏡左右瞧幾回,可是,再怎麼瞧她都覺得這同她的木釵沒什麼差別。
她取下髮釵,附到鬱菀耳邊小聲說這話,正這時,閣樓上一個梳著丫鬟髮髻的小丫頭咚咚跑了下來,懷裡捧著個香盒,喜滋滋、臉紅紅的朝外去。
令約認得她,方家小姐的丫頭。
「既不喜歡這支,再瞧瞧別的。」鬱菀似乎興致很高,說著又招呼那端的小夥計來她們這裡。
「娘,在這兒耽擱久了,還取得了衣裳麼?」恐怕荷包也不準的。
布莊的規矩是,裁了布料後先付五成錢作定,待取成衣時再付餘下的。今冬賀家四口人人做了兩件冬衣,一件尋常麻布填蘆花,一件綢緞夾棉花,價值不菲。
此時小夥計還未從那端兩個婦人那裡抽身,鬱菀無奈拍拍她手背,笑道:「你卻比我還急,今兒取不成,大不了明日再來。」
「喔。」她乖順將那支玉釵放回匣中,不自覺地噘了噘嘴巴,全沒有平日在外的沉靜。
鬱菀見她這般,眉眼溫柔地笑了笑。
「來咯。」裡頭的小夥計大約也才十四、五歲,忙完那頭跑來她們跟前,才然令約沒跟在鬱菀身後,他只替鬱菀拿了髮釵出來,眼下見著令約,霎時間竟紅了臉。
早便聽聞宛水岸邊的姑娘們生得顏色好,今兒才算見識到,他想著繃緊脖頸問:「姑、姑娘要些什麼?」
他說話鄉音極重,偏又要遷就宛陽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