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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爸爸的葬禮上一切開銷,都不應該讓別人墊付,但是,爸爸剛入土一天,這些親戚就害怕田新梅帶著兩個孩子,像是吸血鬼一樣黏住他們,忙劃分界限,把每一筆帳都算的清清楚楚的。
田新梅拿回來這個本子,以及扣完各種東西的剩餘禮金,也是滿心淒涼,這些錢,是人情,不算是錢,因為以後有什麼人情往來,她都會一一還回去的,人活一口氣,她不靠這個禮金養活兩個孩子。
現在和曲家這些親戚,算清了借車的汽油錢,買菜之類的零碎錢,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情了結,也好。
曲昱田知道,現在自己的這些親戚,還對她有點火,總覺得,她要跟著媽媽,不把自己當成曲家人,但是,她翻翻好幾萬的禮金錢,最後只剩了不到八千塊,給了田新梅,只想冷笑一下,看吧,一切都要靠自己。
人情冷淡,也不算太意外,這樣算是,爸爸的葬禮是媽媽全部付清的,也好。
誰都不欠誰的,曲昱田心裡的帳,算的清清楚楚的。
只有曲昱田的大姑姑,沒有在禮金裡面,扣掉自己墊付的錢,脾氣最差最不討喜的她,沒多說什麼,接過了今年荒地的耕種,她說話硬,也不懂彎繞,就和田新梅說,「現在已經錯過春耕了,荒地今天租不出去,要是不種地,你們醫藥費都還不起,日子還要你們過,我也幫不了什麼,今年幫你們種一年地。」
田新梅差點跪在曲大姐面前,也算是這麼久的寒冷之中,唯一的一點溫暖了。
她身體不好,種不了地,鹿也養不了,所以,田新梅拎著一些好酒和鹿茸,硬著頭皮去求朋友,希望能找一個會計,拿點工資養活兩個孩子。
禮送出去了,田新梅也得到了一個,在鄉鎮醫院上班的機會。
只不過,田新梅這麼多年沒有上班,會計的相關證書不足,她要是想站穩,就必須趕緊看書考試。
沒事,和社會有點脫節沒關係,田新梅自己學,自己補,好歹,上個班拿工資,她就有錢養活孩子了。
田新梅根本沒有功夫傷春悲秋,把鹿便宜賣掉,荒地的事情交給曲大姐,她開始上班,下班回來就看書準備考試,醫院離家很遠,需要她騎著小電動跑二十多分鐘才能到。
當時這個工作能給田新梅,也有地方偏,很多年輕會計不願意去的緣故。
早出晚歸,中午飯在曲奶奶家吃,晚上下班回來,馬不停蹄的洗手給孩子做完飯,扒兩口飯就要趕緊看書做題,田新梅就像是一張被風吹起的白紙,強行鼓出無所不能的樣子,直到曲昱田和她二姑姑大吵一架,田新梅才反應過來,女兒最近的情緒,變了。
別人戴孝,也就是袖子上一個小章,但是,曲家非要給兩個孩子的鞋面上,也裹上白布,恨不得讓他們直接穿著孝服去上學,以示對爸爸的哀思。
這個樣子,在班級裡其實很奇怪的,曲昱田在班裡一向橫,又受老師的喜歡,家逢突變之後,周圍的人都把她當小寶寶看,沒有人敢惹她,自然也不會說,她的裝扮奇怪。
但是,曲世辰不一樣,他平時在班裡屬於學習不好的那一掛,周圍的學生最會欺負差生,堵住曲世辰嘲笑他的裝扮,被曲昱田撞到一次,然後,怒不可遏。
回曲奶奶家之後,當著姑姑的面,就把白布扯掉,甩到了地上,告訴曲世辰,「下午就這麼上學,我看誰敢給你的鞋子上裹白布。」
曲昱田是故意的,專門挑著二姑姑的面發飆,和她想的一樣,二姑姑氣的走過來,想把白布撿起來重新縫到曲世辰的鞋子上,「田田你幹嘛,不給爸爸戴孝了嗎?重新裹上去!」
然後,曲昱田就這麼看著二姑姑的眼睛,笑的幾乎不像個孩子,「不,我看誰敢給我弟弟裹上去,我懷念爸爸,不需要在鞋子上裹個白布做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