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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
天是料峭的寒,風吹在臉上也跟刀割一樣。
再過一個月,就是春節了。
這種閤家歡樂的日子,岑鳶卻是一個人。
莫名的畏寒,她裹緊了外套,視線落在車窗外。
不發一言。
計程車司機見她這副憔悴模樣,擔心她是出了什麼事,遂關心的問了一句:“姑娘,你沒事吧?”
岑鳶收回視線,明明已經虛弱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卻還是衝他笑了笑:“我沒事。”
聲音溫柔,一如她這個人一樣,哪怕身處絕境,卻仍舊用溫柔回應別人給的善意。
高階住宅區,外來車輛是進不去的。
計程車司機只能在入口處停下,外面的雨比起剛才小了點,卻還在下。
司機把自己的傘給了岑鳶:“拿著吧。”
岑鳶沒接,她道過謝,說不用了。
司機卻堅持要給她:“沒事,我車上還有一把。”
說完,便把傘塞到她懷裡,似乎是怕她還回來,他腳踩油門,走了。
岑鳶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後才撐開傘。
雨水滴落在傘面,然後炸開,濺起一圈一圈的小水珠,沿著傘骨的走向滑落。
雨後,寒意更甚。
呼吸間升起了白霧。
這個點,暗藍色的天際透著一抹白。
客廳裡的燈是亮的。
岑鳶在門口停下,要進去的,可是腳卻像是固定在路邊一樣。
直到,聽見門外有聲響的何嬸過來把門開啟。
屋內的暖意洩出來,在何嬸驚訝的表情之下,岑鳶唇角微挑。
明明是溫柔的,卻又因為無力而泛出幾分苦澀。
她這幾天沒回來,何嬸給她打電話也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反而是商滕,倒是每天都回來。
就是不說話,總是陰沉著一張臉,周身氣壓低的很,連甜甜都不太敢靠近他。
直覺告訴何嬸,商滕和岑鳶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
不然這兩個人不會這麼異常。
往日裡,一個是喜怒不顯,一個是溫婉賢淑。
從不被情緒左右的兩個人,這會反倒成了情緒的奴隸。
這下見到岑鳶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
這幾天她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本就纖細的身子,越發消瘦,臉上都可見骨了。
何嬸急忙側開身子,讓她進屋:“外面冷,沒凍著吧?”
岑鳶把傘收了,掛在玄關旁的架子上,輕笑著搖頭:“還好。”
依舊溫柔的語氣。
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客廳裡吃早餐的男人時,有些微的怔住。
何嬸走過來,視線被擋住。
她問岑鳶吃了沒,她去幫她盛粥。
“是你最喜歡的南瓜粥。”
輕的聲音,像沒有重量,風一吹,就散了。
微弱到,不仔細聽都聽不出來:“不用了何嬸,我不餓。”
男人也沒看她,視線落在手裡的報紙上。
何嬸自然注意到了異常。
畢竟在岑鳶進屋之前,那份報紙還摺疊整齊,放在一旁。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商滕的冷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岑鳶對他始終都是包容的,她的愛意與柔情,始終存在。
可這次,突然的離開。
以及商滕每次回家,視線都像是在家裡尋找著誰。
種種端倪,何嬸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兩天兩夜沒有進食,岑鳶的身體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