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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大聽完後,沉吟半晌。
雖已夜深,此時入睡到天亮僅剩兩三個時辰就要離開客棧,根本沒空閒再耽擱下去,但是許老太一直沒催促劉老大痛快回話。
許老太心中有數,剛剛自己所說句句掏心窩子。
她寧可不賣,利潤方面也不可能再退讓,劉老大用沉吟猶豫這招不好使。
因為在不用給人發工資,全是自己家人白乾活的情況下,一罈十斤魚肉鬆純利潤也就是剩一半,一罈魚鬆才掙二兩銀錢。
其間炒制的辛苦程度、要費心收魚拾掇、保證魚肉沒問題,入口乾淨食物不變質,再加上一路操心運輸,冬天運輸尤為難,可以說只掙二兩,聽起來是一半的利潤應該知足,但事實上,也就是掙個辛苦錢。
如若不是考慮到魚鬆和敲魚面不同,魚鬆定位是要推廣走量,好好幹,它是有可能賣到四面八方的。要不然真比不得敲魚面的利潤高。
許老太端起已經涼透的菊花茶潤嗓子時,劉老大正在心裡算賬。
他細抿抿吃出來好像是魚,如若主料是魚肉,吃起來又油滋滋的像是用了不少油,再加上一些其他食材一起烹飪出來,他心算一番油價魚價鹽價,信了許家妹子說的那句也就是他吧,才給這個底價。
本想在商言商,總要講價一番,又在聽了“獨家手藝”後,這個口就沒法開了。
真要是獨家手藝,他經商多年,太懂得僅此一家是個什麼價值。這又是老家的鄉親坐在面前,他不能用從商多年的經驗去欺負人。
再想到妹子之前和他學的那些話,說實在的,他媳婦再不好,他也不樂意聽別人數落,這是私心。同時也從那些話裡能看出來,坐在對面的許家妹子是個品性端正的婦人。
和以往村裡那些婦人留給他的印象不一樣,說句不恰當的,連他媳婦他妹子也沒有那個心胸勸人別佔便宜。所以衝那幾句話,劉老大莫名覺得這是一個可信賴的合作物件。只要都拿出有誠意的那一面,長久合作互惠互利或許並不難。
思及此,劉老大一改之前做事瞻前顧後的態度,他知道留給許老太睡覺的時間不多了:
“這十壇我全留下。我想知道你手裡還有多少存貨,一旦要得多,你能不能供上。”十壇八壇的不夠幹啥,像他這裡只存酒就有百八十壇,這才是正經做買賣的模樣,“又要隔多少天才能再送一趟?”
劉老大看眼許家妹子,想了想,決定透露一二:“不瞞你說,我熟識幾位在我這常駐的客商,他們訂貨會要貨急,耽誤不得行程,存貨量就要供得上。”
劉老大說這話謙虛了,他不僅和從京城到這裡的客商聯絡得緊密,而且連和路對面官家驛站的驛丞,私底下關係也熟悉得很。
畢竟官家驛站常年累月住的都是有身份之人,越是貴人越是呼奴喚婢,常常官大者習慣性開口就會命人清場包場,只能讓相對官小的住宿者退而求此次來他這裡,私下他自是要給引客的驛丞好處銀。
雖說忙忙碌碌去掉孝敬銀,一年剩不下啥,但他和出錢多的合夥兄弟都認為錢不是主要的,前期多結善緣路子才能走得寬。
像是之前買的幾船魚就是為孝敬人用的,他和對面驛丞私底下關係能不好嗎?
可見劉老大剛剛定下十壇現貨,就已經惦記做二道販子,想將鮓絨放到官家客棧代賣,他認為那裡才是真正出貨的大頭。
許老太沒有回答,控制不住先感慨道:“聽四伯講過,前些年村裡,正經出去不少去外面學手藝找活幹的,難怪只有你在外面站住腳。我去映水堂賣麵條,那吳掌櫃聽我提你也很是敬佩。”
許老太還有句話沒說,難怪劉老大失業沒和他弟弟鬧起來,這人的心胸也不錯。而且表面像個溫吞老實漢子,事實上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