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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將她們的首飾送進內間臥房時,舅舅起身離開,避開還未到正房的親妹妹,直接往前院去了。
沒一會兒,門外便傳來了一陣陰陽怪氣的喚聲:「妹妹,我早就來了,你都不出來迎一迎我的啊?還是說現在當自己是個官太太,跟自家的姐姐擺架子了?」
她抬腳跨進門檻時,那陰沉的面色,哪裡像是來賀喬遷之喜的?簡直就是來找茬的。
老太太先前冷淡的面色徹底黑了下去,她語氣不善的嗤笑道:「吳瑜,你妹妹便是擺官夫人的架子那也是理所當然的,誰叫她的夫婿當官呢!你這是擺的哪一門子的臭架子,叫你妹妹去迎接你啊?難道你妹妹不該在這裡陪著我?」
母親的一句話,將她積攢了一肚子的怨氣,生生的吞了回去。她僵笑著走到母親面前,行禮問安,才苦著臉委屈道:「母親,你也太偏心妹妹了吧!我怎麼沒看你這樣處心積慮的為我花過心思呢!」
老太太心思清明,知道大女兒話語的弦外之音,無非就是覺得她給二女兒的賀儀豐厚了些,這又開始計量著從孃家掏銀子了。
她冷笑著嗆聲說道:「你沒有心,我為你花心思你也看不到,我現在也懶得浪費那心思。」
吳瑜氣得一屁股在王氏身邊坐下,面色鬱卒的氣道:「母親何時給我花費過這般大的心思?給妹妹安排了一條錦繡前程,我就是任人踩到泥裡去都不見你心疼我半分。」
老太太端著茶盞苦笑著搖搖頭,嘴角爬滿自嘲的笑意。她從前苦心為她謀劃前程,她都只看得見眼前利益,哪裡聽得進她的良言?
有道是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她怎麼會不希望大女兒和小女兒一樣過的幸福美滿?可是這樣的期盼,早就在吳瑜嫁進富家子弟,對孃家兄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之後,就慢慢的消散了。
那些母女之情,手足之情,都是積攢了足夠多的失望才變得淡漠的。
如今她能怪誰?
老太太不說話,王氏身為嫂子卻是對她直言駁斥道:「小姑這話可就說的喪良心,當年你出嫁,母親東拼西湊的給你攢出的那些豐盛嫁妝,可是把你哥哥做生意的本錢都填給你了的。你竟好意思說母親不心疼你?」
吳瑜撇著嘴不服氣的回道:「與我夫家送來的聘禮比起來,算是寒磣了。」
王氏無語的說道:「你夫家給的聘禮可能只是家產中的區區之數,可是母親給你準備的嫁妝卻填進了我們全家的大半資產。她花盡心思,拼盡全力想要你過得好,你都看不到?」
簡直就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吳瑜頗不認可這番話,氣難平的說道:「那我和小妹都出嫁了,緣何母親獨獨的偏袒她?不都一樣是出嫁的女兒嗎?為何她現在是你們的掌中寶,我就是那潑出去的水?」
王氏耐著性子解釋道:「小妹出門時的嫁妝不足你的半數,你看她可曾抱怨過母親?她如今生活如意,你看她可曾輕視過自己的家人?要說這些你可都做過呢!所以說你不是潑出去的水,你是潑出去還能濺人一身的汙水。」
王氏一向銘記家中大姑娘當年回孃家時作威作福、目中無人地模樣。那會兒她對自己這個嫂子可是半分尊重都是沒有的。所以她這會兒說出自己的肺腑之言,簡直就是最痛快的反擊。
吳瑜聽著嫂子的這番話氣得臉色都青了,她正待轉臉指望老太太幫她說句話撐腰時。
她身邊的女兒-蔣思思卻是滿臉無辜,眼眸中又盛滿了委屈,搶先一步的走向老太太,嬌聲說道:「母親說錯話惹外祖母生氣了,思思願意代母親受罰,還請外祖母原諒母親這一回。」
說著話,眼眶中溢滿的淚欲落不落,淚盈於睫,誰人不憐惜幾分?
老太太瞬間軟了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