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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年年完全可以想像,這段時間,佟家是怎樣的驚天動地。再說下去就很煩了,佟辛站起身,「垃圾桶滿了,我出去倒掉。」
鞠年年家是別墅,地兒大。倒垃圾是藉口,佟辛只想出去透透風。她拎著垃圾袋慢悠悠地走,延著綠化帶走去了外邊。
空氣裡有新鮮的泥土芬芳,看天色也不知是陰是晴。佟辛心不在焉,被風吹得還有點涼。
她低著頭走路,亦步亦趨。
就這這時,一道不怎麼正經的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又不看路啊?這一年光長個兒,不長記性了?」
佟辛愣住,猛地抬起頭。
夜色裡,路燈下,霍禮鳴倚著摩托車,單手夾著頭盔,微微歪頭沖她笑。
佟辛眼睫下意識地動了幾下,以為是幻覺。
五六米的距離,他在路燈下,黑夜做背景,整個人太有存在感。黑t恤,利索的短寸,眼睛像綢質的黑絲絨,斂去硬朗,倒顯得柔情幾許。
他所有的專注力都朝著她。
佟辛像點了穴的小石頭,直勾勾地望著。
霍禮鳴被看笑了,吹了聲口哨,「太久沒見,是不是覺得哥哥又長帥了?」
佟辛腿跟灌了鉛似的,每一步都不是自己的。她走近了些,這一年,她準備好無二心地學習,準備好全力以赴的考試,甚至準備好在填志願的時候,奮力一戰。卻從未準備好,會再一次見到他。
半晌,她啞著嗓子「嗯」了聲,「我哥,佟醫生是越來越帥了。」
霍禮鳴笑意深了些,「從不誇我。」
不等佟辛反應,他把手裡的頭盔塞她懷中,「走,上車。」
霍禮鳴從車座下又取出一個自己帶上,見她沒動作,便主動套她頭上,細緻妥帖地扣緊,最後還用手心壓了壓帽子,低聲說:「抱緊點。」
佟辛沒明白這句「抱緊點」是什麼意思。
「轟」聲一響,霍禮鳴擰松油門,摩托車狂飆而出。慣性力推動,佟辛「啊」的一聲叫,然後本能反應地環住了他的腰。
雖然只是一下就很快鬆開。但像有火花在指尖起舞,延著手臂燒出一片心猿意馬的焰火。
轟鳴聲中,風狂野地親吻面龐,頭髮往後飛旋,身體變得很輕很輕。車往郊區騎,是這附近的一座生態公園。霍禮鳴輕車熟路,蜿蜒的景區道路朝著山頂去。
最高處,車停。
霍禮鳴單腿支地,控制車身平衡。側過頭問:「還好?」
佟辛雙手抵住他的背,深深喘氣。
霍禮鳴便一動不動,耐心地等她緩過勁兒。
下車後,佟辛腿有點軟,索性就往旁邊的石頭上一坐。目之所及,清禮市成為一方縮影。
風吹開她的頭髮,白皙小巧的臉憂愁難散。
霍禮鳴走過來,把手裡的礦泉水擰開蓋再遞給她,問:「冷不冷?」
佟辛看都不看他一眼,「我說冷,你要把自己扒光然後短袖給我穿嗎?」
半晌沒聽見回話,佟辛剛轉過頭,眼前一黑。帶著淡淡菸草薄荷香的薄毯子蓋了下來。
霍禮鳴低頭點菸,唇角笑意很淡。逆風,佟辛聞不到一絲煙味。視線一高一低交錯,兩人都安靜。
佟辛慢慢挪開眼,眺望遠方。等霍禮鳴發覺不對勁時,她的眼淚已無聲淌滿臉龐。
霍禮鳴指間的煙一抖,然後用指腹碾滅。
佟辛低著頭,眼淚被風吹歪,砸落到土地裡。她哽咽著說:「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霍禮鳴把菸蒂收進褲袋裡,走過來,靠近她,「嗯,是挺難的。」
佟辛怔怔仰起頭。
霍禮鳴看著她笑,「想讓你高興,看來得費點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