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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紀愉從一開始喜歡的就不是她,那些深情也不是對著她。
原來她只是個替身而已。
孟忍冬哂然地想,甚至從心底冒上一股荒唐的笑意來。
前面幾年裡,她身邊的朋友們總看著她一個又一個地換小情人,以為她是對楚見榆念念不忘,可她沒有解釋,任由旁人去猜測,實際上楚見榆離開的時候只有十六歲而已,那一年孟忍冬也才十九,仍是對感情朦朦朧朧的年紀,對阿榆……
更多的是一種愧疚和絕望。
楚見榆是她年少時捧住的溫暖,讓孟忍冬從「或許我從出生起就註定與愛絕緣」轉變到「原來這世界上還是有人願意對我好」的恍然裡,她暗暗對自己發誓,想讓楚見榆永遠快樂。
可是後來卻發生了那樣的慘劇。
明明她就在附近。
可是孟忍冬就是去晚了。
她永遠沒辦法原諒自己的遲到,無數次的午夜夢回裡,她都在那條路上一次次地奔跑,以為這樣就能回溯時間,從死神手上將人搶回來。
但是沒有。
她面對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冰冷身體。
於是她陷入那不可自拔的懊惱中,後來入了這行,巧合遇見幾個跟楚見榆長得像的女孩兒,出於一種難以言說的補償心理,她任由那幾個女孩兒到自己的身邊,只是看著她們就覺得心理妥帖,甚至也不會生出一些越界的想法,因為跟阿榆像的人都該是乾淨的。
可是最終,看著她們利用自己的資源一步步走遠的樣子,孟忍冬慢慢明白:
原來阿榆真的不會回來了。
沒有人會是她。
在這樣的意興闌珊裡,她遇見了紀愉,已經自暴自棄的她將那近乎衰敗的補償心理丟棄,錯誤地選擇了一條「包養」的路子,不為所動地看著紀愉的一次次付出,以為她會像之前那些人一樣。
但就是這一次,現實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紀愉不像楚見榆一樣活潑,她更安靜,能耐得住孟忍冬三不五時才去的那種寂寞,她身上也沒有那種被呵護長大的嬌慣,起碼孟忍冬覺得,若是楚見榆能平安在楚家長大,一定受盡萬千寵愛,楚家人怎麼捨得讓她去為人洗手作羹湯呢?
孟忍冬漸漸正視身邊人,也在紀愉經年累月的溫柔裡,慢慢將自己冷硬的心磨回柔軟的模樣,她是真的想要好好對紀愉的,儘管她並沒有談過戀愛,沒有什麼經驗。
可就是在紀愉身上——
她這种放任遭到了反噬。
孟忍冬以為命運已經不會再騰出功夫折磨她了,原來還是這樣,她小時候曾經試圖相信小媽,卻被哥哥狠狠地揭穿了幻想,令她難堪得恨不能逃離;後來她遇見了楚見榆,結果還是在她的眼前,楚見榆就這樣一點點失去了生命力;一直到現在的紀愉,不早不晚,在她正好想要珍惜的時候,將真相告訴了她。
千百種思緒從孟忍冬的腦海里閃過,她少見地揚了揚唇角,不想讓自己防禦全線崩潰的內心袒露出來,甚至還好整以暇地問道:
「是麼?」
「你那個朋友叫什麼?」
紀愉卻沒有回答了,依然用那種目光看著她,那視線格外冷靜,往日的沉淪似乎已經是很久遠的以前了。
孟忍冬又問:「所以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對嗎?」
紀愉依然不吭聲。
孟忍冬從這長久的沉默裡讀懂了很多,她又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那就行……那就好……」
原來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太好了,那我總算不用因為辜負了一段感情而愧疚了。
我也不必再去準備那些什麼複合的儀式。
更不用一天天地往這個地方來回跑,畢竟市區跟郊區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