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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磊的目光再次回到林霧身上。
這是個定海神針啊。
為驗證自己的判斷,劉長磊擼胳膊挽袖子,繼續給林霧講:「我當時帶了五個人,就在這個巷子裡,六打一啊,你猜最後啥樣?」
林霧:「啥?」
劉長磊:「我們哭的哭跑的跑,有一個小子後來都跟我絕交了,說以後再也不打架了,要好好學習,你說野哥下手有多狠?」
「滋啦——」
烤盤上忽然被放了一片浸滿油的牛肉,油滴落到木炭上,火苗呼啦竄起老高,映出野哥黑雲壓頂的一張臉。
劉長磊挺直腰板,假裝沒看見:「那是我第一次在打架上吃虧,之前誰敢惹我啊,回去我就打聽,王野誰啊,這麼支稜,結果所有認識野哥的,都給我同一個忠告,不想放血,別惹王野。」
「滋啦啦——」
整個烤盤都開始冒火,火光之後,野哥正在看你。
附近的服務員見狀,連忙過來道:「給您換個篦子(烤盤)。」
新烤盤放上,一切歸於平靜。
劉長磊看著安然無恙的自己,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林霧這位大學同學就是把王野治住了。
劉長磊不管林霧是怎麼治的,反正他就是高興。
酒上頭,茶上頭,快樂更上頭,少年悲憤終紓解,青春策馬要揚鞭——王野,你也有今天!
劉長磊最終是被他那桌同學架走的,走的時候東倒西歪,嘴都瓢了,還亢奮地嚷著:「我當時就是沒覺醒……要像現在這樣覺醒了我肯定能和你幹個平手……」
架住他的同學苦笑,說:「你們這是給他喝啥了啊。」
林霧把見了底的透明茶壺往前一推:「真的只是大麥茶。」
同學懵逼:「喝茶還能喝成這樣?」
林霧真誠點頭:「茶不醉人人自醉。」
閒雜人等走了,王野終於清靜了:「你和他聊那麼多幹啥。」
林霧收穫一堆「野哥黑歷史」,嘴角往上:「我就想知道你高中什麼樣。」
王野:「那你問我不就完了。」
林霧:「你在高中為什麼那麼愛幹架?」
王野:「……」
林霧眨巴眼睛:「你讓我問的。」
「叛逆期。」王野把烤盤上的肉翻了個面,「就是一天天看誰都不順眼,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
林霧噗嗤樂了:「你現在也這樣啊。」
王野挑眉,一晚上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氣焰這麼囂張,必須得收拾一頓了……
「但是藏得好,」林霧伸手摸摸他的頭,「王野同學,你長大了。」
王野:「……」
算了,他一百獸之王,不跟小破狼計較。
圓寸扎得手心癢癢的,可又有點舒服,林霧來回摸了好幾下,才在王野逐漸危險的氣息裡,及時收手。
這是一個四月裡最普通的夜晚。
風涼,花開,果木炭香,大學的林霧認識了高中的王野。
五一放假前的最後一天,新身份證發下來了,比預想中快。
新身份證和老身份證在設計上幾乎沒有區別,僅僅是將個人資訊重新調整,加入了「科屬」,乍看就像根本沒換過。
可每一個拿到新身份證的人,都知道,完全不一樣了。
身份證的更迭,就像一個全新社會開啟的儀式,它的改變不僅僅是在身份證上多加的那一行字,而是更長遠,更深刻,更不可預知的東西。
已經發生的無法逆轉,將要發生的不可抵抗,所有人都只能在巨大的慣性下,隨著社會的齒輪前行。
所以還是關心一些更微末卻也更直接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