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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提前祝大家元旦快樂,有想聊劇情的可以來敲我。
第18章 章十八
若是衣食無憂,又有誰不會度日?閒了吃茶,半個時辰便過去了;綠窗習字,一個時辰便過去了;同人說笑,半天便過去了;吃過三餐,一日便過去了;細讀一本書,好幾天就過去了,可讀懂一個人,莫非是這一生都要過去了?
日月如梭,如行雲江水,稍縱即逝,去而不返。
朝朝暮暮,縱使夜夜月華如水,又與何人對訴?
年年歲歲,春草夏荷秋菊冬梅,花如故人不復。
階前有雨獨聽著,多少年少,淅瀝之間,等閒度了。
此地不比撫州,關雨霂平日裡無事可做,故常悶。每每如此,總回想起昔日在歸園田居是怎麼過日子的,分明過著無差的日子,怎地人的心境如此不同?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獨個唸完,痴笑半刻,覺得這人的心思總是一樣的,無論是今人古人,情緒相通,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怕是女媧造人,也共就那幾個模子,才叫這後人也脫不出那個模子。所謂命數,皆是相通的,哪來那麼多命數?不過是把這家的用到那家上,把那家的安到這家來,如此反覆,好似有千百種不同,實則一樣,不過是換了個年代,換了人罷了。
真是在撫州過慣了做事的滋味,如今閒下來做了個主子,竟也不適應起來,人還年少,哪裡是享清福的時日?便也想討些事做。方致遠有教王大習文的習慣,今兒看關雨霂閒,便把此事交予了她。關雨霂好性子,也不求什麼效果,每日就教王大識幾個字,督促著他看一兩頁經典,念一兩頁詩就罷了。王大若是心情好,想背上一背,關雨霂就聽他背,若是想玩,也就作罷。王大不喜看書,曾放言稱書中無故事,關雨霂聽了既不訓他也不貶他,同他講這書中自是故事,只是他學淺看不出來,故覺無趣。後來便借書內之論,放眼四海之間,談古今奇人,講朝代更替,自那以後王大就聽得極認真了。
數著日子一個月已經過去,方致遠每天早上又要去上朝,往宮裡進進出出,見得就更少了。素日裡就算是相見,也不過是方致遠在案上看書寫信,關雨霂一旁在習字譯書罷了。瞧上去相敬如賓,歲月靜好,千百種情誼在無言之中,實則空有其形,各自為政,相互敷衍,論起關係,關雨霂同方致遠還不若關雨霂同王大。關家女也沒做什麼打算,覺得求也求不得,倒不如靜候著觀其變,莫再生事端。
前些日子外頭殺雞的師傅回鄉了,凌嬸又不甚想殺活物,就姑且將才買好的雞在家裡留了些時日,不想竟是孵出了幾隻小雞。王大對此甚是高興,二話不說搶了別人的娃,不讓那雞做娘了,自個兒養了起來。那日恰好趕上方致遠不在府裡,凌嬸管著廚房,自然要顧著自家娃,可終究不是主子拿不了主意,也不知這在院裡畫個圈給王大養幾隻雞玩合適不合適,正騎虎不敢下呢,便正面迎來了關雨霂,遂請她示下。
關雨霂問了問事情的來龍去脈,見王大玩得高興,便也不想掃他興致,遂同他講這雞是可以養,不過有幾條規矩當先立清楚。王大同關雨霂熟了,知她性情,在她面前也不講什麼禮,歪著頭,沒起身,願聞其詳。
關雨霂說道:「其一,你要養幾隻小雞,便要每日多讀多背幾頁書,《大學》《中庸》《孟子》《論語》你隨意挑。」
王大答:「為何偏要是四書?五經不行嗎?」
關雨霂回:「《尚書》《禮記》《周易》《春秋》,你想挑也無妨。」
王大問:「為何偏偏沒了《詩經》?」
關雨霂知他要問,便回:「我知你好詩,無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