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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廷尉的事情,我在私底下也是聽翰林院的人說起的時候知道的。」他說著,啜了一小口酒,道。
翰林院杜撰典籍、草擬聖旨、掌修國史,確實是訊息最靈通的官署之一。李鄴之見陳殊目光詫異,很快接著道:「本來我也是為你打聽的,你現在幫皇上做事,差不多已經屬於皇帝這一邊的人了。不過這朝中黨派複雜,三省六部的人現在基本是方相在掌權,這大概就是為什麼皇上讓你去從六部分立出去的地方了。」
他話說得小聲,剛好被歌姬詞樂蓋過,圍帳外面傳來一陣看客聽眾的喝彩聲。
「皇上和方相之間怎麼了?」陳殊卻已經聽明白了李鄴之的話外之音。
李鄴之默了一下,看著林辰疏不解的眼神,心想他這個救命恩人真的是會站隊,只得嘆了口氣。
「林大人,方相以前要扶持的可不是現在這位皇上啊……」
「……」陳殊皺了下眉。
「先帝突然駕崩的那年,原太子、二皇子、四皇子爭權,方相一直都是原太子的派系,只可惜三年前這些皇子互戮,誰都沒有活下來。」李鄴之解釋道,「後來也是靠齊言儲把現在的皇上從民間帶回來,這才重新穩固了政局。」
他在翰林院打雜了半年,翰林院又是記錄國事要事的地方,他偶爾也會看到不少辛密傳聞,只是記在心上,沒敢真與別人說起。
而現在看林辰疏迷茫的樣子,李鄴之忍不住又提道:「齊言儲雖然告示現在的皇上是龍脈,但無論宰相還是御史,恐怕都是不服的。」
但無論怎麼不服,齊言儲還是扶了解臻上位,一時間權傾朝野。
陳殊默默地聽著,他此前就曾聽說過解臻早年流落民間,沒想到在李鄴之這裡得到了證實。
他對於宰相的印象也還只是停留在科舉之後的參拜,那時候他原本是想把齊言儲秋場圍獵一事告知給宰相,但後來卻因為難以接近,只得放棄這個打算。
「宰相主行政,御史主監察,你這趟回京無論怎麼個正常的升法都會遇到他們兩人。你一文官,又不可能去從軍。皇上也是煞費苦心,這才把你調到廷尉。廷尉少卿這官職在京中實權是小了點,不過好歹閒啊,還有個好品級,又是京官,對你也合適。」李鄴之道。
「……合適嗎?」他並不想當一個閒官。
李鄴之看林辰疏一副不喜的樣子,喝酒差點嗆了口:「這官可以了,我們這一批進士,就你升得最快。我聽說廷尉裡的兩個左右監都指望著升你這個位置,你一個空降的,還不知足啊。」
「……」原來這個位置還有人爭。
陳殊笑笑,喝過一口酒。
酒是酒樓裡特製的招牌蓮花酒,其有別於京城中醉夢樓,寓意青蓮高雅,入口之後清醇,口感很是溫潤。
但陳殊也只是品了一口,便沒有再繼續喝下去。
李鄴之和他又聊了一些,話卻沒到三句,這一處圍帳外面一直彈奏的琵琶聲音忽然停止了。
「這位公子,你……」女子在樓上的歌聲也停了下來,有女子猝不及防地驚呼了一聲。
緊跟著一群人鬨堂笑起,猥笑聲代替了樂曲傳入包廂內。
「小娘子,你這小臉蛋長得不錯,跟本公子一道回府如何?」有人調笑的聲音響起。
「公子自重,小女只是在鳳微樓賣藝餬口,並不……啊,公子你別過來!」女子的聲音忽然變得慌亂起來。
李鄴之的包廂離歌女彈奏的地方很近,外面的聲音清晰地從圍帳處傳來,陳殊坐著,竟然聽到有些耳熟的聲音。
「哈哈哈,被梁公子相中,你還賣什麼藝,直接乖乖就範得了!」
「是啊,我們公子家裡有的是錢,還怕養不活小娘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