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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九山在青崖山上名義隱居,實則是被軟禁,書院停辦,他每日與書卷青山相伴,再無教書育人的機會。
阮凝笙沒有跟辛九山回青崖山,而是自請去了城郊的一家道觀修行,喬景知道岑安不是會網開一面的性子,阮凝笙能留在京城,理應是岑寂出手幫了她一把。
喬景雖與阮凝笙陸婉宮中相處過一段時間,但一直與她不甚親近。喬景不瞭解阮凝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每次一想到她,她腦海里就會浮現她淡淡笑著,眉目寂寥的樣子。
有時她想起她第一次見到阮凝笙時,還因為裴舜欽贊她美貌而吃味,就分外感慨。阮凝笙是山間竹林裡竹影掩映的清泉,可也是隨水逐流的浮萍。
喬景不覺得辛九山有多偏愛阮凝笙這個外甥女,畢竟他這樣一個明白人,怎麼會不懂一入宮門深似海的道理呢?
在辛九山心裡,野心比親情重要,喬景想阮凝笙許是想明白了這點,才會不再跟隨唯一的親人,而是選擇了遁入空門。
喬景曾去過兩次道觀想找阮凝笙論道談心,然而都沒見到人,後來她想阮凝笙應該是不想再見到故人,便沒再去相擾了。
冬去春來,日子過得飛快,喬景終於接到了裴舜欽寄來的啟程來京的信。接到來信,喬家人的反應頗是值得玩味。喬用之和喬星是心情大好,喬襄和喬若則是嘴上誇著裴家辦事不差,臉上的笑卻能看出有些勉強。
這晚喬景同喬星睡在一起,姐妹倆嘰嘰啾啾地講話直講到半夜,喬星抱著被子趴在床上,含笑看著嘴角一整晚都沒放下來過的妹妹,在她臉上輕輕擰了一把。
「瞧你,心早飛了。」
喬景不好意思地拉起繡花薄被悶住臉嗤嗤笑,也不出言反駁,喬星樂得不行,直接伸手往喬景要去搗去。
「你怎麼不知羞的呀!」
喬景觸癢不禁,笑著翻到一邊躲避,喬星不依不饒地追上來,喬景撒嬌地抱住喬星的腰,嘴裡迭聲喊著求饒。
喬星瞧喬景笑得臉都漲紅了,得意一挑眉放過了妹妹,兩人乖乖並排躺好,喬景平息著呼吸,忽然聽到喬星說:「京城是非多,你離了這兒也好。」
喬星一晚上都興致高昂,喬景不妨她會說出這句有些寂寥的話,輕快的心情一下就變得有些不是滋味。
「阿姐。」她不知所措地輕輕叫了聲喬星。
「算了,不說這些。」喬星拉過喬景的手,立刻收斂過情緒,親暱笑道:「想也知道置辦你的那些嫁妝要忙暈頭,這段日子你可要聽我的話,別再給我找事兒。」
雖然喬星的性子都沒有喬景來得沉穩,但在娘親去世後,喬星在喬景心中除了是姐姐,同時還替代著成為了她的娘親。
「都聽你的。」喬景乖巧答著,蹭著靠近喬星,眷戀地吸了口她身上熟悉且讓她心安的香氣。
星夜之下,裴舜欽正和阿九在驛站停宿,阿九在一旁睡得鼾聲震天,裴舜欽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拿著個物什把玩,沒有絲毫睡意。
從風州回宣城的時候,裴舜欽其實在心裡憋了口氣,因為他爹罵他的每一句話,他都一字一句的記得清清楚楚。
裴舜欽覺得他此番回家,雖不說是衣錦還鄉,但絕對算對得起裴家的列祖列宗,他一路想著他爹會用怎樣的態度對待他,卻一路也沒想出個結果。
裴舜欽一面覺得他立了戰功給裴家爭了氣,他爹應該不會再板著臉教訓他,一面又怎麼都想像不出他爹對他和顏悅色的模樣。
然後裴舜欽在到家看到裴由簡又高興又剋制,又不由自主地關懷又竭力裝成不以為然的樣子的時候,就懂了其實他爹應該也沒想好要怎樣與他相處。
離家兩載,回家之初裴舜欽心裡煞是失落,因為家裡每個人對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