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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舜欽從小在官衙長大,對縣衙中何人應做何等打扮是門兒清,他見出來問話的是縣衙主簿,便語氣清淡地回答道:「有人走失,在下前來報官。」
有人走失算不得急事,裴舜欽這樣多半要捱打,圍觀的有人聽著笑了出來,有人頗是雀躍地伸長了脖子打算瞧熱鬧。
主簿刻薄地一揚唇角,「走失應去緩門向文書說明原由後由懸吏差人尋訪,你無故勞師動眾,按律得受杖刑。」
主簿話音剛落,即便有兩個衙役一步威武上前要押著裴舜欽前去受刑,裴舜欽從容抬手一阻,不緊不慢道:「閣下要不要先聽聽走失的是什麼人?」
裴舜欽氣宇軒昂,舉止間自有股貴氣,主簿暗思片刻,不動聲色道:「公子請講。」
「走失的不是別人,正是撫遠侯陸淵陸侯爺的獨子。」
四下一片譁然,裴舜欽挑眉望向主簿,語氣裡多了幾分揶揄,「不知陸小侯爺這身份夠不夠進這個門?」
主簿仍舊是那副冷漠倨傲的表情,裴舜欽卻注意到了他眉心輕輕跳了跳。
主簿因為職責是整理文字規章,所以需要日夜跟在縣令。朝夕相對,主簿知曉的事情一多,往往就成了縣令的心腹。
這主簿雖然是個沉得住氣的,但到底是小地方出身沒遇過大事,裴舜欽這麼雲淡風輕地一挑,他就露了馬腳。
裴舜欽不給主簿冷靜的餘地,盛氣凌人地一撩衣擺,又道:「我乃宣州知州裴由簡的公子裴舜欽,與陸小侯爺同在青崖書院讀書,昨夜陸兄無故失蹤,我擔憂至極特地前來報官。」
他一歪頭,帶出幾分不耐煩的神氣,「煩勞主簿向縣令大人通傳一聲,這麼大的事兒,我總得當面向縣令大人說清楚吧?」
嚯!原來這位也是官家公子!
太平鎮地處偏遠,來往的多是貿易商人,鮮見大人物,旁邊的人聽到這些來了精神,一時也不急著打官司了,只是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主簿倒是沒想到裴舜欽也來頭不小。
他一不入品的芝麻小官,就算在此地可以作威作福,也不敢公然得罪再上一級的官員。
他側身將門讓出來,雖不至於是諂媚之態,但臉色也比之前柔和了許多。
「裴公子請。」
裴舜欽輕蔑一哼,背著手一腳跨進門,又像想起了什麼似地收了回來。
主簿才感不解,就見裴舜欽一邊從袖子取出了張百兩銀票,一邊向旁邊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的百姓招呼道:「諸位鄉親也一起來聽聽具體情形,陸公子身份尊貴,你們要是幫忙找到了人,我必有百兩重謝。」
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也不過三四十兩,得了這份賞銀那便是可以白躺兩年不幹活,眾人眼睛一亮,紛紛湧上前來想跟去聽審。
主簿本就心虛,現下眼見裴舜欽要把事情鬧大,一下有些慌神,他匆忙向衙役使個眼色,衙役會意,一下將刀半拉出鞘嚇止了眾人。
「鬧什麼!」他一聲厲喝。
刀劍不長眼,方還紛鬧的人群頓時被嚇得鴉雀無聲。
裴舜欽看著這幕冷冷笑了一聲。
「大齊律法有定,凡官司皆可交由百姓督審。在下倒不知這位官爺不讓大家一起去聽審,是想無視王法還是怎的?」
裴舜欽身份尊貴又佔著理兒,衙役頭皮一麻,怕得罪他日後被整又怕得罪了主簿。
他尷尬舉著刀,正不知該不該放,一膽兒肥的就混在人群裡不服氣地嚷道:「就是!憑什麼不讓我們去聽審!」
有人開了腔,其他人也跟著附和上了。
「莫非其中有鬼,才不敢讓我們百姓旁聽?」
「人多力量大,大家願意幫忙這是好事兒。萬一陸公子出事兒了,陸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