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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莫要心焦,趙某便是再怎麼急色,也不會趁你未著寸縷又昏倒的時候。「趙恆目光下移,掃了一眼玉綿緊抓著領口的小手,道:「秦女官為了情郎,又是舟車勞頓又是勞心費神,趙某倒是不願見你消香玉隕,鬧得勞燕分飛。」
他生氣歸生氣,但是玉綿的身子弱,他卻是記在心裡的,程子聃可以不管不顧的任由她顛簸奔跑,他卻不能。
他深深記得她這小身板生兩次病就會夭折的話。
方才譚女醫為她診脈施針,一搭脈象就皺起了眉,昏倒不是因為那些奇葩醜男畫像,而是她實在是身子疲乏,可以說累得快油盡燈枯。
虧得他及時找到她,否則還不知生出個什麼災禍來。
至於他與她同塌而眠則是,要往她身上那些針灸的紅點上塗抹養身子的藥水,手一觸上滑溜軟綿,像是千百年的磁石一般,瞬間就吸住了。
他細細地看著玉綿的眉眼,先前他對她是否耳聾就不是很在乎,只是介意的是她竟然會騙他,還騙的他團團轉。
饒是個大度的也忍受不得自己心尖上的女人這等欺騙,所以塗著塗著便胡鬧了半一兩下,只是他是個剋制的,待真的炙烈煎熬便去淨室沖澡去了。
對於陳留侯府的那個不中用的世子,的虧是沒對那個女人做什麼,若是當真做了什麼,他十八輩祖宗的祖墳怕是也保不住。
倒是田翹,但凡問到玉綿的事兒,就開始一問三不知,一切威逼利誘的法子都用上了,她始終沒說為什麼程子聃要帶玉綿去周家。
但是越是不說,就越惹人悱惻。
趙都督往龍王鎮趕時,腦中紛紜複雜,甚至將玉綿跟程子聃那個狗才白頭偕老的橋段都演練了一遍。
等到了龍王鎮,見他帶著玉綿在街上走動,又是賞暗蓼花紅,又是伴微雨飛鷺,儘管不曾做什麼,可是趙都督那刻手背上青筋暴起,若不是看到那小東西安分守己,見到程子聃伸手要扶,也微微躲避,他怕是早早就卸了程子聃的眼珠子。
也正是這一刻的隱忍,倒是讓他看到了康祿山和周瑞珠的事兒,甚至周家和陳國的旁的秘密。
而更讓他心裡震詫的是,那個小東西竟然是個會鑽營的,軟硬皆施,將那兇殘且毒辣的康祿山給拿捏的死死的。
若不是他心裡有分寸,倒是和康祿山一般被那美人計耍弄的乾乾淨淨。
當時趙恆心有怒火,氣的額角青筋一蹦,怒氣壓制不住的要當場法辦了這身下的小人兒。
倒是那譚女醫瞅準時機,毫無猶豫的衝上前來,說了兩句頗為扎耳朵的話。
說玉綿命數與常人不同,原本是天賜良緣的命格,但是似乎被人私下取了八字用了符咒,倒是有天命孤鸞的單身命。
而強行納娶或者行房,難保哪一日就落了難,中了那符咒的災數,玉綿這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趙恆素來不信神佛,但是這譚女醫祖上十三代都是鬼醫的傳人,不僅精通醫術還擅長奇門遁甲。
他不相信,但是卻最不想拿著玉綿去冒險。
但是譚女醫說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很是黑臉。
譚女醫說玉綿命格一直不見好,偏偏此時又惹了身子上的乏病,日後要仔細的將養著,不可婚嫁不可行房,直到三年後遇見那場夏日裡的紅鸞星動的天象,用金盆七巧姻緣。
夜色降臨,趙恆靜靜地坐在黑暗裡,香爐裡的淡淡的煙霧順著鏤空的空一縷縷的上升盤旋。
「這是你們譚家當年那隻布偶,生辰八字是太后。」趙恆將那布偶扔在譚女醫腳下,「當年張太后當著你姑母譚貴妃的面裝病,然後請了道姑弄手段將布偶埋在梨花樹下,尋了理由來搜查,將你姑母巫蠱之術咒人的事兒坐實,抄了三族,而你則是過繼到薛家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