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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昊催著她無論如何出來吃點東西,但她真的一點胃口也沒有,心裡忐忑牽掛著病房內的他,在大街上繞了一圈,見前方有個跳蚤市場,她隨便溜了一眼,無意間看中了一對銀質雁形的婚戒。記得以前安安跟她說過一個故事,她說鴻雁非常相愛,總是雙雙對對,連睡覺也要交頸而眠。
掏出楊珊珊換給她的英鎊,沒多殺價很阿莎力的成交,匆忙趕回醫院。
她站在病床前,望著陸昊俊朗的臉龐上傷痕累累,四肢都打上了石膏。多麼嚴重的車禍!要是讓她碰上那個肇事的司機,非狠扁他一頓不可。
不過相對於她的披頭散髮、形容憔悴,狼狽得好似剛遭到打劫的倒黴鬼,他倆還真是天造地設。
“不認識我了,一直看?”他強顏歡笑,故作輕鬆地招手要她坐到床沿,讓他可以看清楚她美麗的面容。“你瘦了。”
“不算什麼。”她緊握著他因血液迴圈不良而呈現蒼白的手,硬擠出來的笑支離破碎,看在陸昊眼底,反而更難過。
“你該回去了。”
“等你出院以後,帶我一起回家。”
“太漫長了,”他傷感的道:“我不該拖累你。”
“我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記得嗎?”谷予軒將小嘴湊在他的臉頰上,調皮地用唇與他的耳鼻唇瓣廝磨。“不要叫我報恩,但請讓我愛你,好嗎?”
“不,如果你愛我,就乖乖回學校唸書,我……”谷予軒的唇吻上了他的,長久的分離,極度難捱的相思,終於等到閒雜人等全部散去,得以一吻暫慰心中之苦。
谷予軒這記熱吻,持續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甜蜜而銷魂。
“我有一個提議。”她用舌舔唇,意猶未盡的說。
“願聞其詳。”這個神情他見過,以前要耍陰謀、使詭計的時候,她就是這個表情。
“我們結婚吧。”見他急於出言反對,她馬上用食指按住他的雙唇。“我是有充分理由的,你爸媽非常介意我那段‘輝煌’的事蹟,巴不得趕快將我掃離你身邊,所以,得逮住這個機會,趁火打劫。”
“又濫用成語了。”陸昊是又好氣又好笑。他對自己的傷勢雖不完全清楚,但也有六七分的瞭解,她的用心他豈會不明白。“我不答應。”
“那我就從這裡跳下去。”語畢,她一個縱身跳上窗臺,打門窗戶,狂風一下漲滿她的衣襟。“自二十一樓墜下,準定頭裂腿斷,面目全非。”
“不要胡鬧。”瞧她一副頑劣相,簡直就是如假包換,趁人之危,無惡不作的古惑女。
“娶不娶我?信不信我說得到、做得到?”為表示意志堅決,她一手抓住窗框,以便讓大半個身子傾至窗外。
“你先下來,我們好好商量。”
陸昊好話說盡了,也勸不動她的驢子脾氣,再這樣下去,恐怕會驚擾到醫院裡其他病患。“好吧,我答應你就是。”
“萬歲!”谷予軒像中了頭彩似的,興奮異常的蹦到床邊,賞給他一個特大號的香吻,然後拉開房門,對著外頭吹了一聲口哨,立時走進來五名笑盈盈的護士,在病床前一字排開。“根據中華民國憲法規定,婚姻必須有公開的儀式,兩人以上的證人,所以,我就把她們請來了。”
是誰說的,當一個人竭盡心力想要做一件事情時,全世界都會聯合起來幫助他。
“不不,結婚非兒戲,關於婚禮的部分……”在尚未確定他何時能夠康復前,他是不可能同意她此等天真的想法。
“婚禮只是外在的形式,”谷予軒很快的介面道:“實際的兩情相悅比什麼都重要。”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兩枚廉價的銀戒,一隻小的遞給陸昊,一隻大的則直接套進他的中指。“嗯,大小剛剛好,從現在起你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