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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今……林詩音下落不明，他也沒有別的線索了，只能順著孫駝子的話繼續問下去。

「那王前輩為何不把書給林詩音？」

「上官幫主這話說得有意思。王前輩的心思豈是我能猜到的？若是您真讓我猜，那我會覺得，大概是王前輩看到李尋歡從關外回來受傷了，保不住這本書，不想給故人之子惹麻煩？又或者是王前輩沒見到李尋歡，但是看他這樣對林詩音，覺得兩人成不了，不能把這本書給林詩音？這具體原因我是真不知道，但是沒給就是沒給。」孫駝子搖了搖頭，王憐花的心思若是那麼好猜，就不會這麼些年來只有沈浪對付得了他了。

「那《憐花寶鑑》如今在哪裡，你可知道？」上官金虹追問道。

「我知道一半。」

上官金虹皺眉，「知道一半是什麼意思？為何之前不說？」

「我說過，沒人問，我不能主動提。上官幫主把我抓了以後，問的就是王前輩去沒去過李府，見沒見過林姑娘，書是不是給林姑娘這三個問題。我都如實回答了。上官幫主您當時可沒問我，知不知道《憐花寶鑑》的下落啊。」孫駝子笑了起來，臉上帶著點揶揄。

這種『不是我不說，而是你沒問』的挑釁讓上官金虹有些動怒。

但孫駝子是天機老人的晚輩，他不能發怒。

上官金虹強壓著怒氣，再次發問。

「那《憐花寶鑑》如今在何處？」

「我說了，我知道一半，在海上。」

「海上？王前輩最終還是帶著《憐花寶鑑》出海了麼？」上官金虹大為失望。

「不不不，是帶著一半出海了。」孫駝子慢悠悠地站起身，活動了筋骨。他被關了好幾個時辰，心裡正不爽著呢，自然從言語上耍著上官金虹玩會兒。

「什麼叫帶著一半出海……王前輩把《憐花寶鑑》分為兩半了？」

上官金虹還是上官金虹，他還是有腦子的，想了沒一會兒就想通了。

這讓孫駝子有點兒失望，他還想多逗逗上官金虹呢。

西門瀾星沒忍住看了一眼他哥。

原來他的書，並不是被什麼有心人，想要甩鍋給他而撕成兩半的。而是王憐花親手把《憐花寶鑑》分成了上下冊，還帶著另外一半出海了？

陸小鳳彷彿吃了一個驚天大瓜一般，十分做作地『哇哦』了一聲，完美地吸引了注意力。

在場的人除了西門吹雪，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西門瀾星剛才差點兒露餡的古怪眼神。

「王前輩行事還是這麼難以捉摸。一半被帶了出海，那另外一半呢？」

上官金虹的語氣有點激動，帶著點『沒有全部來一半也行啊』的情緒。

大概就像是，沒有一百，六十也夠啊那種感覺。

「還有一半啊……」孫駝子看了看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注視在他的身上。

「大智大通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我告訴了他們答案。」

「大智大通？」上官金虹一愣，想起了那個在蘇州城內已經流傳開的傳聞。

「你是說，另外一半在一個最近剛從蘇州碼頭下船的人身上？」

「不錯。」孫駝子點了點頭，走到天機老人的身邊，一屁股坐下來，以同樣不客氣的姿態吃起了桌上還沒吃完的菜。

「可這範圍也太大了。在場這麼多俠士，包括我自己，都是最近才到蘇州的。這其中一大半都是坐船來的蘇州，在碼頭下的船。」上官金虹緊緊皺眉，「線索不能再縮小一些了麼？」

「縮小了啊，大智大通不是給了三個字的提示麼？」孫駝子看了看自己這吃得不剩什麼桌子和旁邊幾乎沒動的那桌，直接對著旁邊的郭嵩陽笑了笑，從他那桌上拿了個豬蹄開始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