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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朱沅擔心就站在屋外被人起夜看到,便將蕭源邀到起居室中說話。
放下了窗簾,點起了一盞小燈。
朱沅還是頭一次這般清楚的看到蕭源,白日裡看到都隔得遠遠的,夜裡都是趁著月光看不真切。
此時在燈光下,便瞧見他輪廓十分鮮明,頭髮亂翹竟不是沒梳好,而像是天然捲翹。
蕭源留意到朱沅的目光,便嘻嘻的笑道:“我外家祖上有些胡人血統,已是隔得久遠了,不想傳到了我身上。我父親便是因著這個,越發看我不喜。”
朱沅倒不覺得,只覺這頭髮瞧著給他添了幾分俊俏,只是這話卻不好說了,便轉而提起:“你可收服了那潑皮?”
蕭源眉頭一挑:“那是自然。”說話間偏了偏頭,朱沅便看見他嘴角有些淤青。
蕭源道:“已吩咐下去,打探方榮圃此人,原以為他是大家公子,難以接近。不料卻是容易得緊。這廝常混跡於花街柳巷,去得最乾淨的地方,也是酒樓。有個相好的叫秦卿,已好了許多年了。”
朱沅聽得點頭:“若他什麼時候在酒樓用飯,你想法兒給我傳個信可好?”
蕭源不免有些疑惑:“你難不成看上他了?只是外頭傳得十分不堪,說他同這秦卿約了三生三世呢。”
朱沅笑道:“並非我看上了他,倒不好同你多說。”
蕭源聽得不是朱沅看上了這小白臉,便不在意:“不好說便不說,當我跟個娘們似的喜歡打聽?”
朱沅又問:“你如今收服了這潑皮,可知他們有無向人放貸?”
蕭源偏著頭,狹長的雙目帶著笑:“自然是有。你當他們吃喝從何處來?便是向人收些孝敬,又拿了這銀錢去放貸,餘下裡便是吃喝玩樂,成日裡再快|活不過了。”
朱沅便拿了包銀子出來:“可否替我將這包銀兩放貸出去?利錢不必太高,穩當些好。”
蕭源不言不語的看著她,過得片刻才道:“這銀子你倒放心交給我?不怕我拿了便不再來?”他名聲不好,自家也是知道的,朱沅敢同他來往,已算是膽大包天的了。
朱沅斜裡睨了他一眼:“你也太看低自己了。”旁的人不說,她看他這種少年,那是妥妥的走不了眼。
她自己倒不覺如何,蕭源卻覺心都酥了一酥,當下悶不吭聲的收了銀子,低著頭不再看她,站起身便要走,朱沅又指了窗臺上一盆花道:“這盆花你也拿了去,將它的葉子碾碎了敷在嘴角,睡上一夜,明日這淤便散了。”
蕭源哦了一聲,轉身抱起這盆花便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第13章
柳氏身上不好,朱沅自是要去侍疾的。
就連沉哥兒也知道心疼母親,緊緊的皺著小眉頭,踮起腳來用小手摸一摸柳氏的臉。
往常柳氏見了最倚重的長女和最疼愛的兒子,什麼煩心事都要放一邊,而到了此際,卻仍是滿面的愁雲慘霧。
朱沅逗著沉哥兒玩了一陣,就讓奶孃劉氏給領到院裡去玩,自己靠近了柳氏坐著:“娘,咱們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一面說,一面握著柳氏的手,似不經意的將指頭搭在柳氏的脈門上。
朱沅和龍婆都是一個毛病,用藥方子知道得多,卻都沒給人扶過脈,這一手功夫卻是要常練才準的。
如今朱沅雖說是把著,但也吃不準到底是沉、浮、遲、數、虛、實、洪、細、弦脈中的那一種,琢磨了半晌,猶猶豫豫的得出個柳氏是鬱結於心的結論。
柳氏那知她這些門道,只是推拒:“娘也沒旁的不好,只是心焦。”
朱沅便輕輕的拍了拍柳氏的手:“娘當著女兒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柳氏實在也是憋狠了,孃家不在這裡,新認識的那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