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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沅前世是最害怕這個的,今日重生,竟不忍拒絕柳氏的任何要求,默默的接過,小口小口的抿了。
朱泖有些詫異的看了朱沅一眼,又有些猶豫的看了那碗羊乳一眼,還是推了:“娘,今日女兒要出門呢,身上沾了這味,可不教人笑話。”
柳氏復又坐回炕上,重新拾起賬本,嘴裡訓斥道:“你這丫頭,還當這是蘇江不曾,竟是野慣了。咱們到了這燕京,便也得按燕京的規矩來。你看誰家姑娘似你這般成日裡往外跑的?”
朱泖長長的喚了句:“娘——”,語氣裡滿是央求:“女兒初來燕京,新交了幾個手帕交,可不是該好生走動的時候?”
柳氏頓了頓:“為何不叫你姐姐一道去?”
朱泖眨了眨大眼睛:“姐姐不耐煩同我們說這些脂兒粉兒、花兒月兒的。”
朱沅聞言,不由抬頭,靜靜的看著朱泖。
朱泖心中一緊,竟不敢再編排下去了。
柳氏一無所覺,抬起手來就往朱沅額上戳了兩下:“你這是什麼性子!”
說了又嘆氣:“也是娘不好,沒料到你爹真有這般出息,生生的把些商戶做派教給了你,管起家來倒精明,偏生一下俗過頭了,年輕姑娘們愛的東西你倒一樣也不愛。”
朱沅淡淡的笑著,也不回嘴。
柳氏洩了氣一般,朝朱泖揮了揮手:“去罷去罷,除了你屋子裡那兩個丫頭,也讓嚴媽媽一道跟著,才是妥當。”
朱泖歡快的應了一聲,提著裙子就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朱沅坐到了柳氏身邊:“孃親,這看帳費眼,女兒來幫您看罷。”
柳氏立起眉頭:“可不許再看了,娘這輩子是改不了了,你畢竟年青,好生養著少沾這些俗物,也做個斯文雅緻的官家小姐。”
柳氏是個商家女。
朱家幾代不曾出仕,家事蕭條,朱老夫人想賣幾畝田繼續供朱臨叢唸書,偏大兒子朱臨業、三兒子朱臨丞都不樂意,更別提來日入京趕考的盤纏和打點師座的銀兩了。
朱老夫人記著丈夫臨死前的囑咐,說是朱家三子,只有老二有些讀書天分,萬萬不可因家貧中斷了他的學業,朱家能否復興家業,就看他的了。
彼時讀書人總有些看不上商家,但朱老夫人左思右想,畢竟還是看得起商家女的嫁妝。
於是朱老夫人咬了咬牙,就給朱臨叢聘了個商戶之女。
柳氏也不負眾望,攜大筆嫁妝嫁入朱家,自此朱家的一應花銷全著落在她身上。
柳氏不計成本,好筆好墨伺候著,好先生請著,慣得朱臨叢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熬了十幾年,總算是熬出來了。
細細看柳氏眉眼間,不難看出她如今有些得意的,但她又有些焦慮和遺憾。
因著朱臨叢十數年來並無出息,柳氏面上不說,心底裡是對他頗為失望的,兼之先前她又只養了兩個女兒,為著日後著想,柳氏暗裡是打著把朱泖調|教出來,日後讓她招婿的主意。她是高看讀書人一眼,但再高看,能吃好用好住好才是最要緊的不是?因此有意無意的教了朱沅看帳打算盤,外頭鋪子的管事來回話,也把朱沅帶在身邊聽著,便是去田間收租,也帶著朱沅一道去。時長日久,朱沅頗有幾分能幹利落了,不想朱臨叢又中了進士,要入朝為官了。更妙的是,柳氏老樹開花,又生了個兒子。
柳氏為著這個,急了幾夜都睡不著覺,只想著要怎樣去掉朱沅一身的銅錢臭。
這時聽了朱泖一番話,不由更是油煎火炸的。
一邊想著,一邊就抬眼看朱沅,見她沉沉靜靜的坐在自己身側,伸出一隻手來攔著沉哥兒不讓他落下炕來,嘴角微帶著笑。看著倒是比往日斯文雅緻不少。
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