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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被人扇了耳光!
薛公遠似乎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意識到這個事實。
他的臉頰迅速因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緣由而火燒火燎般刺痛起來。
偏在場眾人中他又實乃輩分最低的一個。
便是華山掌門之徒又如何?那鐵琴先生也好,朱武連環莊的兩位莊主也好, 甚至與他同樣受金花婆婆“所迫”, “不得不”聽命於她的崆峒派簡捷也好,這些人一個也不會跳出來為他出頭。
更或許, 他們心裡還在暗諷他不知死活, 將他當個笑話般肆意嘲弄!
想到這種可能,薛公遠便更覺兩頰火辣辣刺痛起來。
再不敢看周圍人的反應, 他將目光投向武當眾人。
當下便見俞蓮舟、張松溪等人雖面色不變,眼中卻似多了幾分笑意。
而人群之中,那面無表情、冷然靜立的白衣青年的身影, 卻前所未有地清晰明烈。
薛公遠心中有種強烈的預感,當眾打了自己耳光, 令自己從萬眾矚目淪為眾人笑柄的,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武當,宋青書!
同為六大派年輕一代弟子,因華山江湖地位本就不及武當,薛公遠自己又雖身為掌門弟子, 然卻並不很得其師華山掌門鮮于通的看重, 武功人品均是平平, 故而即便宋青書除三年前於武當紫霄宮與少林三大神僧一役外, 這些年在元國武林根本無其他作為,其聲名卻依然穩穩壓了薛公遠一頭。
出門在外,說起武當宋青書,但凡稍有些訊息門路的武林人士, 就沒有沒聽說過這名字的。
可說起華山薛公遠呢?
怕除本門弟子之外,只有極少數人才聽說過他這個人罷?
薛公遠本就因此對宋青書深懷嫉恨,如今又被他當眾打了耳光落了臉面,一腔怨憤如何能輕易化解?
當即便雙目赤紅,似要噴出火來!
好在他尚存了一絲理智,心知以硬碰硬自己斷斷敵宋青書不過,想要找回面子,便只有同之前一般以語言為餌,要誘得那宋青書出手倒是次要,將他名聲徹底毀掉,讓他再無法壓在自己頭上,這才最為出氣。
故而薛公遠深深呼了口氣,強迫自己壓下心中翻湧的恨意,口中冷聲道:
“原來這便是武當的教養?薛某領教了!”
話音未落,武當眾俠已是齊齊皺起了眉頭,張翠山更是立時便要出聲相辯,卻被身旁的殷素素適時握住手去,搖頭阻攔下來——薛公遠話說得再難聽,亦乃江湖後輩,武當有宋青書這與他同輩的弟子在場,便萬沒有身為前輩的張翠山等人出言與他相辯的道理。
沒得無端自降了身份。
殷素素與宋青書接觸並不算多,但張翠山也好,俞蓮舟等武當六俠也好,平日說起宋青書語氣中的驕傲與自豪均做不得假。
故而以殷素素看來,如薛公遠這等道貌岸然的小人,斷不會讓宋青書無法應對。
結果她也的確是猜對了。
宋青書斷不可能任薛公遠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詆譭武當。
但他也沒有像殷素素想的那樣出言駁斥。
而是……
眾人眼前一花,耳中只聽“啪!”“啪!”“啪!”“啪!”四聲脆響,再回過神來,便見薛公遠那本已有些紅腫的臉頰轉眼之間,已是腫如豬頭!
殷素素:“…………”
武當眾人:“…………”
殷天正及天鷹教眾:“…………”
金花婆婆和她的小夥伴們:“…………”
等……等等!
一句話也不說直接上手就打?
這這這……
這也太不按常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