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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笑著伸出手指在她額上一點，復又輕聲道：&ldo;那青絲君可不是吃的，乃是人的名號，所謂青絲，亦可用來代稱女子的頭髮。不過這話你不可再告訴旁人了，連阿勝也不許說，只自己知曉便是。&rdo;說著她便摸出一個小布囊，遞給了阿慄，笑著道：&ldo;喏，這裡有些錢，你若想吃青絲梅條，託阿勝去外頭買來吃便是。&rdo;頓了頓又道：&ldo;還有，告訴阿勝，讓他也不要再跟別人提青絲君的事了。&rdo;
阿慄連連點頭，接過布包便覺手裡一沉，知道那裡頭裝了不下二十錢，忙笑嘻嘻地道：&ldo;多謝女郎。&rdo;
秦素笑著道：&ldo;往後也要這樣才是。&rdo;
阿慄眉開眼笑地點頭，咧著嘴去看一旁的膏藥，臉上直是樂開了花。
秦素望著她的背影，面上亦染了一絲笑意。
薄暮籠上了窗欞，白沙沙的窗紙上，度上了一層極淺的昏黃，讓人想起擺放了許久的書卷，那曾經的潔白如新，在光陰中逐漸消磨了去，最後只剩下了陳舊的薄與脆，風一吹，就散佚成了灰。
吳老夫人獨自立在窗邊，眼神凝在那暗黃的窗紙上，手裡的竹枝前端火苗躍動，卻並未湊進一旁的燭臺，而是懸在了半空。那顫巍巍的一朵紅光，在房間裡忽明忽滅。
&ldo;夫人，蔣嫗回來了。&rdo;門外傳來使女柔和的聲音。
那年輕而動人的語聲，沒來由地叫人不快。
吳老夫人皺了皺眉，竹尖上的火苗立刻晃了幾下。
&ldo;叫她進來罷。&rdo;她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將竹枝湊上燭臺，點亮了上頭的半截白燭。
門簾輕輕挑開，蔣嫗步履輕捷地跨過門檻，一身青布衣裙，漆黑的頭髮梳得平平整整。
進屋後，她便將門邊的小鬟遣去了廊下立著，方行至吳老夫人的跟前站定，肅著一張臉，兩彎長眉壓了下來，深褐色的眼珠如冰一樣地冷。
&ldo;怎麼了？西院那邊沒動靜？&rdo;吳老夫人問道，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隨後便將長竹枝湊近唇邊，&ldo;噗&rdo;地一聲吹熄了火苗。
蔣嫗微微躬身，壓低了聲音稟報導：&ldo;正如夫人所料，西院夫人派人封了院子，正在滿院搜檢，動靜鬧得極大。如今三郎與三孃的住處已經鎖了，一個挪去了東樓，一個挪到了西華居的廂房……&rdo;
她細細地將西院的情形說了一遍，又道：&ldo;……東院夫人如今也聽了這事，便也說要叫人在東院裡搜一搜，說是太夫人說的，如今正值孝期，各院皆需謹遵禮制，絕不可有逾制之事發生。&rdo;說罷這些，她便微垂了頭，束手而立。
房間裡安靜了好一會，吳老夫人立在窗邊的身形方才動了動。
&ldo;嗯，我知曉了。&rdo;她淡漠地說了一聲，便自窗邊走了開去，徑去了一旁的櫥架，將架頂的那隻青銅博山爐捧了起來，仔細端詳著，不再出聲。
蔣嫗與她主僕多年，很是瞭解她的脾性，見她捧起了香爐，便知這場談話至此便算結束了，她該退下去才是。
可是轉念一想，這搜檢終是大事，那林氏做事卻總有些毛手毛腳的，萬一查到了東萱閣這裡，她們下頭的人倒是為難，總要吳老夫人給出個章程才行。
思及此，蔣嫗提起的腳便又放下了，沉吟了一會，輕聲地道：&ldo;如今還要請夫人的示下，萬一東院夫人派人來東萱閣，我該如何回話。&rdo;
第70章 幾成空
作為秦家最大的恃仗，江陽郡相蕭家，乃是太夫人一力想要拉攏的物件，亦是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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